深陷做空危机，跟谁学自证清白还差点什么？

（原标题：深陷做空危机，跟谁学自证清白还差点什么？）

作者：时代财经 覃毅

图片来源：视觉中国

“瑞幸效应”发酵，教育中概股接连受挫。4月14日，美股上市公司跟谁学再遭做空，在做空机构香橼（Citron Research）发布的报告称，跟谁学高达70%的营收为虚报，学生人数及收入与实际情况有很大的差距，应该被停牌调查。

而不久前，就在今年2月底，做空机构GRIZZLY REPORTS曾发布做空报告，认为跟谁学涉嫌夸大财务数据、大批量刷单、通过关联公司粉饰财报等。在好未来自曝员工虚增销售的4月8日，跟谁学创始人陈向东在当日紧急召开了一场“媒体沟通会”，作出正面回应。

再次遭遇做空危机后，15日跟谁学针对香橼发布的做空报告回应道：“该报告充满了主观恶意，以偏概全，企图误导投资者和公众，以达到做空机构做空牟利的目的。”

业内人士告诉时代财经，目前来看，做空报告的水平一般，且指证带着较多主观臆断色彩。不过，香颂资本董事沈萌4月15日向时代财经表示，要自证清白，跟谁学也需要拿出更有说服力的真实财务数据。

做空质疑与回应

跟谁学成立于2014年，创始人、CEO为前新东方教育科技集团执行总裁陈向东。跟谁学主打“万千名师，一搜即得”，从名师出发为用户提供各类课程在线学习服务。天眼查显示，跟谁学分别于2014、2015年获得两次融资，2019年6月赴美IPO上市。

今年4月初，跟谁学发布上市后的第一份全年财报。财报显示，2019财年跟谁学的净收入为21.149亿元人民币，同比增长432.3%，现金收入为33.582亿元人民币，同比增长412.6%。据财报，跟谁学已连续五个季度营收增长400%。

在瑞幸咖啡资本神话破灭后，4月8日，爱奇艺、好未来等中概股企业接连遭遇做空。针对跟谁学的质疑声音随之高涨，跟谁学创始人陈向东在当日开了一场“媒体沟通会”，逐一反驳做空质疑。

4月9日，跟谁学又举行针对投资者的沟通会，称2019年跟谁学的现金收入已经达到33.58亿元，“在如此大的体量下，我们相信唯有真实，才能经得起内部及外部审计师的核验。”跟谁学CFO沈楠在沟通会上坦言。

然而，信任危机还未消散。4月14日香橼（Citron Research）发布做空报告指出，跟谁学所发布的财务数据“too good to be true”，“如果一家公司提交了不可靠的财务报告，即使他们有‘一些营收’，也应该立即停牌。”

对此，跟谁学方面则于4月15日凌晨发布说明称，香橼的做空报告有大量重复此前灰熊做空报告，已经被管理层澄清并举证的内容。跟谁学则驳斥做空机构 Citron Research的做空报告“污蔑中概股大多为造假公司，刻意曲解及污名化中国上市公司”。

4月15日下午，跟谁学针对香橼发布的做空报告再做出回应，称该报告充满了主观恶意，以偏概全，企图误导投资者和公众。跟谁学称做空报告全然不了解跟谁学 ，并一一驳斥了香橼在指控中提到的公司收入被夸大了70%、“明星教师”没有自己的网站、存在“假学生”，在媒体报道、行业研究报告中的存在感极低等质疑。

跟谁学称，香橼报告首要错误在于统计样本有误，仅统计了“跟谁学”一个直播大班课品牌，而将其另一个重要的品牌高途课堂“彻底忽略”。

时代财经了解到，当前，跟谁学主要有5个产品：跟谁学、高途课堂、成蹊商学院，金囿学堂和微师。K-12课程收入是跟谁学主要收入来源，而跟谁学旗下聚焦在线K12大班直播的业务板块有 “跟谁学”和“高途课堂”。不过，跟谁学最新的财报中仅有K-12总体收入，未提及各业务比重。

跟谁学营收状况，来源:跟谁学财报

据官网数据，高途学员覆盖420个城市地区，累计服务学员超过800万。高途课堂是跟谁学在2016年5月孵化的项目，专注于K12的在线B2C直播，为3到18岁的孩子提供教学产品和服务，覆盖小学语数外、初中和高中的语数外、物理、化学、志愿填报等。

此外，跟谁学认为，香橼并不十分了解全球在线教育行业的基础信息，在香橼的报告中以非教育类APP及一些工具类等APP作为参数，来比较跟谁学的流量，实为不了解行情。

针对香橼称调研发现课程近一半学生来自湖北，其中大部分来自武汉的调研结论，跟谁学表示，在疫情期间，其确实向武汉地区捐赠了价值2000万元的高途课堂正价课，但经过内部调查和反复统计和比对后发现，在香橼所调研的课程中，湖北学生占比仅约4%。

不仅跟谁学指责香橼（Citron Research）的做空报告漏洞百出，多名业内人士告诉时代财经，目前来看，做空报告的指证带着较多主观臆断色彩。“这份做空报告的确水平很一般。”一名北塔资本的投资人表示。

不过，做空报告开头部分说明受疫情的影响，在中国的一整套实地调查结果被迫推迟提交，该份报告只是系列报告的第一部分。“我们很快就会提出更多证据，以证明其欺诈程度和机制。”香橼做空报告中称。

4月14日晚，美股盘前，跟谁学(GSX.US)股价下跌一度超9%。截至15日发稿前，跟谁学股价报31.20美元，微跌0.64%。

看空非盖棺定论 

“看空机构不是法官，不是来盖棺定论的。它们或许更像是检察官，负责起诉、并指控其有罪，而投资者是法官，会根据指控和证据，来判定有罪或无罪。”香颂资本董事沈萌认为，屡屡遭遇做空事件的跟谁学，将迎来投资者层面的焦虑。

事实上，在国内投资圈看来，在美上市的跟谁学遭到国外做空机构屡屡发难，与其行业“黑马”姿态不无关系。在2019年上市前，跟谁学分别于2014、2015年获得两次融资，在那之后再没获得融资。从简单的融资经历再到上市，跟谁学火速“上岸”经历了一段业内皆知的插曲。

投资圈人士李泉（化名）回忆，在2015年左右自己曾经看中跟谁学平台愿景，但与业内投资小伙伴沟通时，对方私底下暗示跟谁学业绩有待推敲。随后在2016年，跟谁学被爆要求入驻机构刷单。

“当时，跟谁学也给了一些回应。但是圈子里的人都懂，当时入驻机构老师刷一单送一个充电宝，很多机构的老师是人手一个充电宝。”李泉4月15日向时代财经回忆。

据李泉介绍，刷单事件后，跟谁学一改成立初期的高调姿态，开始保持低调运营状态，直至2019年突然爆出上市消息。“跟谁学以互联网教育产业中唯一盈利公司的姿态上市，创下纪录，并且报出上千万的净利润，行业间都是蛮惊讶的。”李泉表示，业内皆知在猿辅导、VIPKID等亏损一般都在几亿甚至上10亿规模的状况下，跟谁学在没有新东方在线资源加持的背景下，还能以盈利的的姿态上市让人难以置信。

“看不明白其成长之快的原因。显而易见的是猿辅导等企业在热门节目的广告投放频率、往三四线城市的下沉动作，比较下可以知道他们投入多少的营销预算。所以对猿辅导等企业的流量增长、收入增长都是可以理解的。”资深产业投资人歪叔向时代财经表示。

疑点重重，让投资圈对跟谁学保持一份谨慎，时代财经所采访的几位投资圈人士均表示没有投资跟谁学。“没感到他们的产品那么神奇，还有就是增长率有点高。”教育产业投资人士马永纪说。

可见，在15日下午跟谁学以“夏虫不可语冰”的态度回应，似乎没有消除投资圈的疑虑。接下来，跟谁学会拿出更有说服力的真实财务数据，回应舆论关切吗？